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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起走过的日子——睡在我上铺的兄弟

日 期:2009-10-20 02:21:39   来 源:王嘟噜——当当网十年店庆征文活动投稿

大学时期,我的学校在郊区,荒郊僻壤的,没什么娱乐场所,这导致我们的大学生活并不如别人口中的丰富多彩。但是,这样的环境,歪打正着地制造了学习氛围。我至今记得,当我走出校园的那一刻,没有那种常见的恍惚与迷茫,而是一种沉甸甸地充实。我没有数过这四年我到底看了多少本书,因为我知道要精确到数字的,总会被抹上一层功利的色彩。但是看着我在当当账户上那一串长长的订单记录,我清楚,这四年的光阴,踏实地躺在里面。

在刚进入大学时,我并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。经过了炼狱般地高三,我觉得自己对书本产生了厌倦症,所以好久不想碰。而那时,住在我上铺的舍友,我们都叫他“老大”,却是个见多识广,书不离手的人。

当我们还沉浸高考过后那世界末日般地狂欢里时,老大的书桌上已经摆满了书,各式各样的,远远地看过去,真像一桌满汉全席。老大说,这就是满汉全席,是精神的大餐,是灵魂的盛宴……其他舍友习惯性地叹气,呈无奈状。这叹气里面,有对老大沉溺书本不理世事的无奈,当然也有自愧不如的佩服,因为老大值得那份佩服,他博学的程度,用古龙的话说,是“十个人学不全的,他一个人就学全了。”说句题外的,老大是东北人,一米八几的大个头,相当英俊。我们总是幻想自己能拥有他的外形或学识中的任何一样,想象着那样自己就能风云情场,叱咤无敌了。

这时的我们,就像钱钟书在《围城》里写的一样,老大企图把我们带进他知识的海洋,而我们则使劲把他拉出书本的高墙。

我们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,便觉得厌倦了。用无所事事来消磨生活,轻松中带着沉重的失落感。就像从一个很高的山上向下跑一样,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和不断变化的风景,但是自己心里清楚,眼前的痛快后面,就是深渊了。

加入老大的读书队伍,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。老大果真是百宝囊,每次去他的书桌前溜达一圈,总能捧本好书回来。我在老大的书的滋润下,我觉得自己有焕然一新之感。对生活里的一切,我有了更形象地感知,很多东西也许我还是无法用自己的语言进行描画,但是却能看懂别人在说些什么,比如我说的那种“从很高的山上往下跑的感觉”,用米兰昆德拉的话说,叫“生命不能承受之轻”。

宿舍里常常有这样的情景,六个人,各自用某个姿势静止在某个地方,每人手里捧着一本书。很安静,每个人都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,不时地发出大笑或惊叹,当事人丝毫不觉,别人亦不会见怪。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,等到大家回过神来,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。屋子里的灯亮着,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开的,被谁开的。

我们的加入,让老大受到了莫大的鼓舞。他更加频繁地买书。有时觉得老大好像一个母亲,用书哺育着我们几个精神世界还是贫地的人。这样说好煽情,但是老大真是无愧书本的品质,无私又高尚,而我们,做得却有些差劲。

我不知是不是每个男孩子,都曾为自己的粗心捶胸顿足地悔恨过,但是我们的确是这样。某一年冬天,老大得了重感冒,到医院检查后,说是缺营养,要注意补充。这时我们几个才恍然大悟,总买那么多书,使老大的囊中羞涩,顾不上自己的身体。他在我们眼前,一天天地瘦下去,他桌上的书一天天地多起来,我们却从没发现过什么问题。

我们要了老大的当当网的账号,谁想看什么书便去买。这样,由一个人的力量变成了六个人的,这样的习惯一直持续到大四。

我清晰地记得离校前,我们收拾行李,发现这四年积起来的书,可以开个小书屋了。六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,被子脸盆水壶之类的,嫌麻烦都处理掉了,不打算带回去。但是这些书,谁都没有舍弃的意思。我们知道,不管在未来岁月的哪个时刻,我们再把它拿在手里,书的温度带着兄弟们的回忆,会隔着漫漫地光阴,与我们拥抱。

没有那些书,便没有我们这四年的感情与回忆,起码不会像今天这样深刻充实。而我深知,没有当当,我们便没有那么一个方便的途径去寻找各种各样的书。我对当当的感情,有对兄弟的那种感念,更有对生在这个先进时代的庆幸。而今是它十周年的生日,它后面还有好多个十周年要走,而我,会一直在它左右,保养从前的回忆,走出今后的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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